胡言乱语
----关于《理想国》读后有感
写在前面的话
很吃力
我写字总是很慢且没有什么逻辑可言。在写这些字之前,总想着应该去看看别的关于《理想国》的书籍,想启发一下自己的思考。但又不想在文字中,潜意识之中拾人牙慧,于是重温后就硬着头皮懵懵懂懂地开始写,开始胡言乱语一通!本人感觉自己对书本并没有那么那么深的理解力、感悟力,而且写起字来没什么言语逻辑、体系可言,也只能就书中的几个观点,零零散散地写一些自己的看法。
(一)关于正义
关上书本想想,“正义”这一词在脑海中久久回荡。柏拉图认为:首先,对城邦而言人,在自己的国家里做自己份内的事情便是真正的正义。他觉得“人非兼才、亦非多才,每个人只能做一件事”。其次,对个人而言,自身内的各种品质在自身内各起各的作用即是做本份的事情。
读到前部分是,觉得这里难以理解,因为他所说的正义跟今天的定义太不一样了,但看到书本后面才感觉摸着一些思绪了。因为发现他说这话背后的言语体系是建立在每个人的出身是具有天壤之别的这里思想上的:统治者、辅助者、农民及其他技工依次被注入金、银、铁铜,天生不平等。所以,有些人天生高贵,而有些人就是天生卑贱。
显然:这里所说的一切都建立在“人生而不平等”的基础之上,这也是我最不能与之苟同的地方之一。当然,如果去除这一点,个人觉得,各司其职,各安其命,做好自己最拿手最在意的事情便是作为一个人、一个公民应该做的事,是“职业选手”的体现,也许还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当今严重的失业问题呢,应该是好的。
但,问题是:他们做的事情是自己的自由选择呢,还是因为出身不同而被迫安排的呢?柏拉图选择了后者。但是,如万物生长一般,人也会本能地向着“阳光雨露生长”,不断积极向上,挑战和登攀,是完全自由的,所以突破阶级的限制也是其自由。同时,人在自己的生命里有自己的价值评判标准和自由选择的权利,所以他的这些压制自由、反对变化的思想是最不能体现我们人类价值的。所以我觉得柏拉图是反平等、反自由的伟大哲学家代表,我想这也说明:这奴隶制毕竟是奴隶制。
(二)关于教育
首先,强调早期教育的重要性,音乐和体育是必不可少的内容。体育可以强健体魄,培养出可以配得上拥有美德的灵魂。音乐在音乐文艺教养中,“模仿者”诗人及其他的艺人被禁止涉及任何淫秽、放荡、卑鄙等一切的消极的“坏精神”,而是使受教育者们“如坐春风如沾化雨,潜移默化,不知不觉中受到熏陶,从童年时,就和优美、理智融合为一……一个儿童从小受了好的教育,节奏与和谐浸入他的心灵,在那里牢牢的扎了根,他就变得温文有礼……”这里儿童受教育的准则便是“隔绝法”。其次,强调用游戏等各种方式进行教育,让孩子各种美好中健康的成长。可以知道,现代父母及老师在教育孩子时,所采用的绝大多数是“正面教育”及“综合课程”的方法,让孩子在潜移默化中培养良好的品性,比如诚实、良善、有爱心、有孝心等等,这位先哲在这一点的影响是无法估量的。最后,我们也可以看到,书中还体现了教育中男女平权的思想(虽然多次说妇女是弱的),承认女子同样有自己的天赋。我们不得不承认,女子受教育能在那个时候被提出来,不得不让我们折服和惊叹,幸亏这些有质感的文字、思想终究遗留下来了。当然,柏拉图毕竟是柏拉图!
但是,我感觉美中不足的是:教育是受到很多限制的。柏拉图的教育是给那些优秀的孩子,而先天有缺陷的孩子“将秘密的加以处理”,这里的不平等思想在“优生优育的要求下”再一次爆发到极致。让人感觉这是一种简单而且粗暴的选择,将达尔文的进化论完全运用到人类身上,唯一的不同便是:那是物竞天择,而这里是“物竞人择”。同时,正如上述所言,我们可以看见,被注入“铁铜”的孩子也是差劲的,是没有很多机会和资格接受教育的,是被放弃掉的。所以,他在强调教育重要性的同时在很大程度上又对教育进行了人为垄断,在我看来,这是最不公平的。
在这个理想国度里,这些教育问题还隐约地揭示了一点:政治对教育有着绝对的领导权、决定权,毋庸置疑。但我认为,教育从其自身的发展历史来看,它有其自身发展的规律,有相对的独立性,当今“教育先行”的思想正好体现了这一点。而柏拉图的教育一切是为了城邦,为了政治,被教育要“绝对的遵守、执行命令”,是对教育的绝对控制。我总觉得,教育真正的发展目的绝非是几页白皮书或红头文件可以办到的,更别说是讲话中提出的。如果永远被政治“越位”而指手画脚的话,教育终有一天会面临黑暗的,但是如果政治进行一定程度上的引领和规范,则能够达到更加普世的结果,个人认为,我国的“通识教育”教西方社会之“精英教育”更加惠泽全民。我想,教育的最终发展绝对来自教育本身以及与之配套的政治“引导”,还有那些真正为教育而孜孜不倦认真研究、不吝牺牲的人。
(三)关于妇女儿童公有
首先,规定“男的护卫者和女的护卫者必须担任同样的职务”。其次,规定“这些女人应该归这些男人共有……儿童也都公有”,因为“最好的男人必须与最好的女人尽多结合在一起,反之,最坏的与最坏的要尽少结合在一起”。为了“优生”,身体天生有缺陷的或由其他原因而不“优秀”的应该处理掉。
这种观念是本人第一次接触到,甚是惊讶。虽然这里强调的“优生优育”很符合国家的要求,当代的这种要求体现得更加明显,但是这里把动物繁殖的标准全然用在人类身上,没有体现任何的人类作为一个最高群体的特殊性,终究还是上述提到的“物竞人择”。弃婴或杀婴、男女混乱的交合等等,都让人感觉到野蛮、残暴,不符合人性及道德。
如今,社会总在讨论生命权问题,如果用柏拉图的观点来看,这一切都是荒谬的。因为我们对先天或后天的残疾人都给予了同样的关爱与尊重,不管其父母是是健康的还是有残缺的,是“智慧”的还是“低贱的”。这些“最好的”或“最坏的”父母所给予的生命同样给国家、世界带来不一样的精彩,残奥会只是一小部分的显示而已。他们给我们带来生命的思考,带来精神的种种考量,这些,难道一直信奉“精神和真理至上”的柏拉图不会想到?就为了所谓的城邦?
(四)关于整(集)体主义
柏拉图热爱自己的国家,正如后人所给的评价。他希望自己的国家可以稳定、永恒不变,这是可以理解的,本人敬服。
但柏拉图一切以“城邦的稳定与团结”为标准,区别于马克思主义中集体主义价值观,这里的集体主义体现了阶级的“个人主义”(类似于《开放社会及其敌人》里所提及的那样),只是为其上等阶级服务而已。
还有,这里的牺牲强调了数量的对比,更多的是个数学概念——多数人的决定便能决定少数人的一切,毫无商量的余地。举个简单的例子:在一场事故中,一个人为了自救而牺牲别人是受到谴责的;而十个人、一百个人做出同样的事就不会了,仅仅因为这里数量关系发生了变化。当多数人在说着“利益的最大化”时,其实是量化了一切,比如幸福、快乐、生命价值等等。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些是可以估量和计算的,则被迫做出利益最大化的选择,而忽略了生命权的人人平等。生命真的可以标价?真的可以做出量化比较?当然,城邦固然要稳定、被热爱,但是,不应该强调在这些牺牲的基础上,而应该有更加符合集体主义价值观的选择。否则,生命将无任何公正可言!我一向讨厌谈什么主义倾向,主要讨厌的是这些东西背后所含的虚伪。
(五)关于统治者
理想国度中,哲学家才应该是领导者,体现哲学与政权的彼此需要。在他看来,“哲学家是能把握永恒不变的事物的人”,他们应该是城邦的领袖。这位统治者是最聪明、最有智慧的,同时也是善者、正义者,能看见美、正义本身,拥有天然有分寸而温雅的心灵,也是最能守卫城邦的法律和习惯的人。总之,是完美的哲学王。在他看来,选出最出色的统治者才是维持一个国家真正稳定团结的关键所在。
这里对领导者即统治者的要求是极高的,当然这也是理想国中的理想领导人。可是,问题在于:哲学就真的凌驾于一切学科之上?这种完美的哲学王是否真的存在?这种选择是不是真的可以达到维持这理想国家的高度?在我看来,这并不能保证这种国家的实现。一个统治者不能代表这个国家的一切,若没有完善的制度作为依托,一切将是虚无,不算可靠,更不会达到他“永恒不变”的愿望。就拿我国来说,以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作为支撑,一来选择优秀的领导核心,二来能够保证政策的延续性,所以,在我国,在同样的条件、形势下,始终可以保持自己的优势。
(六)关于四达德
智慧:“用来考虑整个国家大事,改进它的对内对外关系”的这么一种知识。存在于统治者之中,绝非铜匠所有。这里的等级思想已不需要重复。 勇敢:“一种保持,无论处在苦恼与快乐中或而是欲望与害怕之中,保持信念(关于应当害怕的事物的信念)而不抛弃。”是护卫者(军人)所有。虽“兽类或奴隶身上也有,但不是勇敢因为不是教育和法律造成的。”节制:“较好的部分控制较差的部分。”同时也说明天性优秀的必然通知天性低劣者,于国家、个人均应如此,还是前者的辩护。正义:上述已说明,其实是三者的综合。四种美德都有他不平等思想的体现,这点毋庸再重复。
关于这点本人想多谈几句。且撇开上述各种定义及说法,就个人而言,我觉得人的信念往往支撑着一个人心灵的大部分,在经历患难时期尤为明显。工作以来,我觉得自己从来没有顺过,不管是来自工作的选择、领导的相处、还是恋爱的各种经历,都曾让我感到窒息。但总觉得自己的明天会好起来,就是如此简单的一种信念,让我走到现在。我没有放纵和放弃自己,没有让自己的坏情绪得逞,这也许就是某种“节制”。后来觉得自己的成长过程中,力量是来自书本、知识和自身对生活的热情,不抛弃、不放弃。自己一直在寻找突破口,用心智来指引自己的成长。后来,别人说那是坚强,我却不喜欢谈起,因为别人不知道坚强背后的艰辛。后来,才知道,这就是生活,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特殊的经历,不必悲伤抑或骄傲,经历了就好。现在,我自认为修行不到家,有时乖张、急躁。我想,这即是没有达到柏拉图“节制”的要求,没达到自我的和谐。想想,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外乎是处理三种关系:自己与他人、自己与环境、自己与自己的关系。自己与环境、他人的和谐往往让人愉快,自己与自己关系的和谐则会让人感觉舒服、惬意,便是另外一种境界。在当今社会,这是几乎难以达到的境界了。想想这些年研究庄子的热潮,便可以知道人们热切需要的是什么了。所以,自己的世界才是最应该去不断完善的世界。
后 记
其实,《理想国》中也还涉及其他种种问题,如四种“恶”的制度等,我只是无法做更多的分析。但是,也许加上“奴隶制”这个前提便可以更容易理解上面提出的问题了。同时,读完这本书后,我一直在想,柏拉图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我觉得,简介里的他很大程度上只是后人“给”的,并不能代表真正的他。雅典城邦的衰落,战争、疾病盛行等等,以及贵族统治没落于眼前,想必是真的“伤”着他了,也更令他思考了。但是,我总在想,那个时代、那段历史对他到底有怎样的影响?该不该对柏拉图负责?该不该对《理想国》负责?作为一个哲学家,伟大的哲学家,他的经历、思考也许根本不是我们所猜测的这样。他的思想、逻辑、语言体系必定不是如此简单,或者,又只是这么简单……我们这些如今后人只能对他——这位伟大的哲学家“品头论足”了,以仰角的维度。